第(2/3)页 失去了目标的肉山,开始疯狂地攻击四周。 无数小一号的触手胡乱挥舞,将整个地下空间搅得天翻地覆。 大块大块的岩壁被砸落,地面崩裂,岩浆四溢。 整个地下世界呈现出末日景象。 “它在发疯!” 司命看着这混乱的景象,心惊胆战。 “我们快走吧!它快要自毁了!” “走?” 林轩看了一眼那座还在疯狂蠕动的肉山。 “主菜还没上,怎么能走。” 他将黑勺往地上一顿。 “差不多了。” “火候到了。” 他闭上眼。 一股无形的意志,以他为中心,瞬间笼罩了整个地下空间。 不是领域。 是沟通。 他在和这片被侵蚀的大地沟通。 “把你被吞掉的东西,拿回来。” 林轩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某种魔力。 轰隆隆! 大地深处,传来沉闷的轰鸣。 那些连接着肉山的粗大血管,猛地一颤。 紧接着。 它们不再是输送养分。 而是开始疯狂地反向抽取。 肉山庞大的身躯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。 它发疯似的扭动,想要挣脱那些血管,却无济于事。 那些血管坚韧如锁链,将它死死地钉在原地。 “不……不!” 断断续续的精神波动,从肉山体内传出。 满是恐惧与不甘。 它怎么也想不明白。 为什么这片被它视为食物的土地,会反过来吞噬它。 “这……” 司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。 强行逆转能量的流向。 让猎物变成猎手。 这种手段,简直闻所未闻。 “还没完。” 林轩睁开眼。 他举起手中的黑勺,对准了那座正在快速缩小的肉山。 “第三刀。” “剔骨。” 黑勺的勺柄上,白色纹路骤然亮起。 一股恐怖的炼化之力,隔着数百丈的距离,直接注入肉山的核心。 那不是破坏。 是分解。 将构成这只“胃”的所有驳杂能量,强行分解、提纯。 肉山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。 它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。 透过表皮,甚至能看到里面无数正在崩溃、重组的能量结构。 最终。 当所有的血管都枯萎脱落。 那座曾经遮天蔽日的肉山,只剩下了一颗人头大小,通体漆黑,表面布满裂纹的核心。 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。 林轩一招手。 那颗核心飞入他的手中。 入手冰凉。 里面蕴含着一股狂暴,却又无比精纯的虚空本源。 “啧。” 林轩掂了掂。 “提纯了半天,就剩下这么点东西。” 他随手将核心丢给司命。 “拿着,饿了可以舔两口,管饱。” 司命手忙脚乱地接住。 她捧着这颗由吞世者之胃浓缩而成的能量核心,感觉手中的东西随时可能爆炸。 她毫不怀疑,这东西要是拿出去,足以让几个上界大宗门打得头破血流。 “这……这就结束了?” 司命还有些不敢相信。 “不然呢?” 林轩扛起黑勺,转身就走。 “难道还要我把它做成酸辣汤?” 司命愣了一下,连忙跟上。 “我们现在去哪?” “回家。” 林轩的脚步顿了顿。 他抬头,看向上方。 那道被吞世者之胃腐蚀得千疮百孔的“墙”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我修复。 失去了内部的侵蚀,初代食神留下的力量,重新占据了主导。 但林轩的眉头,却没有丝毫舒展。 他能感觉到。 在墙的另一边。 有无数双眼睛,正透过这道裂缝,贪婪地注视着这个世界。 刚才的战斗,已经暴露了这里的坐标。 “麻烦,才刚刚开始。” 林轩轻声自语。 他收回目光,继续向前走去。 司命跟在他身后,看着那个并不算高大的背影,心中却前所未有的安宁。 麻烦? 她看了一眼手中那颗还在微微发烫的核心。 再大的麻烦,在这个男人面前,或许也只是一道菜的分量。 两人一前一后,沿着原路返回。 来时的路,因为那只“胃”的垂死挣扎,已经变得面目全非。 巨大的落石堵塞了甬道,岩浆从地缝里渗出,散发着灼热的气息。 林轩走在前面,手中的黑勺随意挥动。 挡路的巨石,在他面前被轻易切开,化作平整的石阶。 沸腾的岩浆,在他脚下自动凝固,不敢越雷池半步。 司命跟在后面,踩着林轩开辟出的道路,心情复杂。 她捧着那颗吞世者核心,手心里的温度,远不及她内心的震撼。 这个男人,到底是什么来头? 他似乎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,又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。 他的强大,不讲道理,超越规则。 “在想什么?” 林轩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 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 司命连忙收敛心神。 “我在想,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。” 她看着周围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环境,忧心忡忡。 “吞世者之胃虽然被清除了,但就像你说的,更大的麻烦要来了。” “嗯。” 林轩的脚步没有停。 “所以要回去。” “回去?” 司命不解。 “新清河镇能挡住那些东西吗?楚家的力量,根本不够看。” “挡不住。” 林轩的回答很干脆。 “那我们回去做什么?等死吗?” 司命的语气有些急。 林轩终于停下脚步,转过身看她。 他的眼神很平静,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。 “谁说要挡了?” 他反问道。 “啊?” 司命愣住了。 “门开了,总会有苍蝇闻着味飞进来。” 林轩伸出手指,点了点上方。 “你拍死一只,它会来两只。你拍死一群,它会来一窝。” “杀是杀不完的。” 司命的心沉了下去。 连这个男人都觉得杀不完,那这个世界,真的没救了。 “所以呢?”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。 林轩咧嘴一笑。 “杀不完,那就吃完。” 他扛起黑勺,继续往前走。 “把它们打怕了,打服了,让它们知道,这扇门后面不是蛋糕,是绞肉机。” “它们自然就不敢来了。” 司命呆在原地。 半晌,她才苦笑着摇了摇头,快步跟了上去。 这个男人的思维方式,果然不能用常理揣度。 …… 新清河镇。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 楚河站在东城的阁楼上,脸色铁青。 在他的面前,一面巨大的水镜悬浮在空中。 水镜之中,呈现出镇外百里的景象。 黑压压的大军从四面八方涌来,将整个新清河镇围得水泄不通。 大军的旗帜各不相同,但为首的那面大旗,上面绣着一个金色的“玄”字。 玄云宗。 第(2/3)页